从美食的角度看广东
坐上小船，从阳江市阳西县沙坝镇出发，颠簸出海约5海里。宽阔的海平面上出现了一串浮标。“现在它已经进入了海洋牧场的范围，人工鱼礁区将为鱼类、贝类和藻类提供良好的栖息地。”洋县农业农村局副局长李学光介绍，2019年，阳西青州岛风电一体化海域入选国家海洋牧场示范区，面积497.3平方公里。
在粮食安全越来越受关注的情况下，如何“藏粮于海”，向蓝色空间要粮？
记者走访阳江阳西、汕尾等地海洋牧场发现，全省海洋牧场建设日趋完善，海洋生态修复、渔业资源养护等生态效益正在显现。同时，专家也指出，目前海洋牧场建设仍处于起步阶段，未来需要引入更多市场主体，让海洋牧场的产业效益更加凸显，打造“蓝色粮仓”，实现可持续发展。
生态修复与“海底粮仓”建设
“看，海底有更多的鱼。附着在这些人工鱼礁上的水生植物和贝类成了海洋生物链的底层食物。”汕尾市农业农村和水利局副局长刘水昭指着汕尾市桂岭岛东海牧场的远程视频介绍。
记者看到，屏幕上水下的水草在摇曳，大大小小的鱼在其间穿梭。在这片2.43平方公里的海域，已经向深海投放了2688个人工鱼礁。
"人工鱼礁是海洋的“生态银行”. "汕尾市农业与农村局水产养殖与资源保护处Colin Yiji介绍，人工鱼礁为海洋生物提供栖息地和繁殖场所，促进海洋生物资源的增殖和修复，从而建立多层次的海洋生态系统。
近年来，随着捕捞强度的增加和海洋污染的扩大，海洋渔业资源衰退日益严重。传统的捕捞养殖收入减少，渔民转行成为趋势。
海洋牧场应运而生，被认为是海洋渔业的高级形式。它是在特定海域通过人工鱼礁、增殖放流等措施，建设和修复海洋生物的繁殖场所，改善海域生态环境，最终实现渔业资源可持续利用的一种渔业模式。
「海洋牧场与一般的海洋捕鱼、海产养殖等有本质的不同。，更加强调生态修复。最明显的标志就是人工鱼礁。”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南海水产研究所资源保护与海洋牧场研究室主任陈丕茂介绍。
人工鱼礁建设就像在海底建设基础设施。把人工鱼礁放入海底，重建鱼类的生存环境，就像拥有了一个“海底粮仓”，向海洋要食物。
"青州岛人工鱼礁区将有800多块礁石."李学光介绍，之前在阳西投放的南山岭人工鱼礁也初见成效。“以前有渔民捕鱼，石斑鱼和椒鱼比以前能捕到更多。”
广东的人工鱼礁建设可以追溯到上世纪80年代，从2002年开始进入大规模建设阶段。“十三五”“十四五”期间，人工鱼礁成为国家海洋牧场示范区的重要基础，广东沿海多地开展了基于人工鱼礁的“海上储粮”。
截至目前，广东共建立了15个国家海洋牧场示范区，从粤东延伸到粤西，勾勒出广东发展海洋牧场的路线图。
“目前，3个国家海洋牧场示范区通过验收评审，人工鱼礁建设效益显现，渔业资源恢复速度加快。”省农业农村厅渔业资源保护处三级研究员黄建清介绍，监测显示，海洋牧场鱼卵和仔鱼密度分别是造礁前的11-52倍和2-40倍。一些濒危或珍稀物种出现在礁区，渔业资源密度平均增长8.7倍，最高增长27倍。与不造礁的渔场相比，全省海洋牧场每年增加资源2.5万吨。
多业态组合实现融合发展
从阳西青州岛海洋牧场的人工鱼礁区向远处望去，会看到大型的风车，蓝色的海面上风电场蔚为壮观。
在海洋牧场建设中，广东探索多种业态组合，其中能源项目备受青睐，为海洋牧场建设提供了新的想象空间。
"海洋牧场和风力发电的结合是一大特色."李学光介绍，在设计之初，青州岛海洋牧场就考虑了风力的推广。“风机的基础墩相当于一个人工鱼礁，会附着贝类，吸引鱼类。同时，风力发电还可以为附近的海洋牧场供电。”
根据规划，位于青州岛海洋牧场的阳江沙坝海上风电场占地378.8平方公里，由阳江杨明海洋渔业有限公司和三峡新能源风电集团合作建设。
经过近几年的建设，风电区域聚集了大量的贝类和鱼类，风电企业也在探索网箱养殖。今年1月，明代杨洋江沙坝海洋牧场项目养殖的金鲳鱼首次收获，品质良好。
在珠海，波浪能养殖半潜式旅游平台澎湖也成为当地探索海水养殖、能源与休闲结合的新途径。
“澎湖”位于珠海周知岛渔场，犹如海洋中的“人工岛”。在两个篮球场大小的平台上，用海水连接笼子，养殖金鲳鱼和石斑鱼。
“澎湖”采用钢结构和软网相结合，可提供15000平方米的养殖用水，并配备120千瓦的可再生能源，全部来自波浪能、太阳能等可再生能源。
2020年元旦，“澎湖”已经产出了第一批金鲳鱼。“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鱼病，效果比较好。”中科院广州能源所海洋能研究室副研究员王振鹏说，可以养鱼，还可以发电，现在还和海钓等旅游结合起来了。“一个海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整合各种产业。”
海洋牧场是一个非常开放的概念，水上设备为人类服务，水下礁石为鱼类服务。省农业农村厅副厅长高庆英表示，未来广东将重点推进海洋牧场与深水网箱、风电产业、休闲渔业的融合发展，着力以人海和谐、资源共享、养殖业共赢的模式建设海洋牧场。
急需引入社会资本，激发产业效益。
截至目前，全球已有60多个沿海国家开发了海洋牧场。然而，在广东，海洋牧场建设仍处于人工鱼礁建设、增殖和放流的初级阶段。
海洋牧场按功能可分为三种类型:保育型、增殖型和休闲型。目前广东所有的国家海洋牧场示范区都是公益保育型，渔业产业效益尚未凸显。
“中国激增的海洋牧场主要集中在北方，比如山东和辽宁。其实苏南沿海因为海域确权的问题，基本上只是公益性的养护。”陈对说:
广东等南方省份，海域像耕地一样分散零碎，难以形成规模化经营，增加了产业发展的成本。所以当地主管部门为了发展海洋牧场，基本都是统一建设，以公益修复为主，渔业生产暂时不突出。
“海中储粮生产必须有市场主体参与，海洋牧场示范区建设是一条引玉之路，以海洋生态修复为基础，再引入企业发展。”陈丕茂认为，虽然发展条件相对不足，但广东海洋牧场有足够的潜力。“政府已经搭好了平台，就看怎么引进企业唱戏了。”
目前，广东各海洋牧场也已意识到引进企业经营生产的紧迫性。
渔民不与企业合作，就无法进入牧区生产。“海洋牧场距离远，进入牧区生产成本高，个体户渔民难以参与，更适合企业专业化、集约化经营。”李学光说，这需要引进企业，让当地渔民加入合作，提供劳动力、技术和服务。
同时，海洋牧场的可持续运营和维护也需要引入市场。“目前海洋牧场都是地方农业部门建设，人力有限，国家支持的资金主要用于建设人工鱼礁。必须引入社会资本发展渔业等产业，企业受益后承担维护海洋环境的责任。”李学光被深深地触动了。目前，阳西青州岛海洋牧场正在鼓励企业入驻试生产。
阳江市盛腾渔业有限公司是较早进入牧场的企业之一，今年4月投放贝类苗种80多万斤。“5月份我去看了，发现贝类长得挺大。目前评估显示贝类底播非常有效。”该公司总经理李金龙说。
即便如此，李学光还是有顾虑。“企业进入海洋牧场生产，必须办理海域使用证，但勘察、设计、环评等流程非常复杂，成本也不低，很难做到。”
“目前广东海洋牧场比较大的瓶颈问题是用海手续太难太繁琐，让市场主体和社会资本望而却步。”黄建清也证实了。
不过这个瓶颈问题有望得到解决。今年5月，广东出台《关于加快现代渔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明确提出要深入推进渔业水域管理体制改革，推进渔业水域统一规划、环评、论证，逐步降低养殖用海征收标准。如果符合减免海域使用金的条件，就会加快进程。省自然资源厅相关负责人表示，这将为下一步合理科学简化用海程序、支持产业发展指明方向。
广东是中国海岸线最长的海洋大省。随着15个海洋牧场建设的加快和逐步形成，不断增加的渔业资源将吸引更多企业入驻，有望进一步巩固和建设“海底粮仓”，真正实现“藏粮于海”。
广东乡村振兴智库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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